大白恭梓

【兰曦】梧桐相思雨-守候(四)

媳妇得好好护着,小曦你冷静点(ノ`⊿´)ノ


好几日过去,上官曦的第一身儿新衣缝好,水色中衣配上月白色外衫,袖口处袖一朵兰花。她每次外出买办时所穿的衣服,都必然会有兰花纹样,她说这样便如兰叶陪在身旁。

风渐渐燥热起来,转眼仲夏已至,再过几日就是去嘉定州的日子,上官曦已着人去各商户取单子,也有自行送单子来茶馆的小厮。她逐一看过之后,将其分成急、缓两类抄成两份,一份给到阿锐,令他带上三人早一日出发,快马当天便可到嘉定州,置办好一应货物,由他亲自押送回成都府。再留一人置办缓的货物,自会有老顾主派人一同押送回程,她会在中途接应,如此她便可省下些时日,多陪陪兰叶。

阿锐曾在严世蕃手下做事,借受伤之名骗得上官曦救他,以此混入乌安帮做了卧底,当初修河款一事,便是他暗中操控,才使得谢百里最终点头。但他确实也没有害过帮中兄弟性命,碍事的时候也只是下过蒙汗药,后因种种原因反被重伤,幸得沈夫人相救才能活到今日。他知道那日上官曦救他是真心实意,心中感激又敬重,是以后来上官曦携兰叶离开,他便也离了乌安帮跟随于她。上官曦念他办事妥帖,一身内家拳功夫也日臻成熟,且诚心改过,正好也是用人之时,便由他跟着,几年下来越发的得力,如今凡遇到重要事宜也都是派给他才觉得安心,这次也不例外。

她交予阿锐那份急的单子上,列了宝善堂所需得好几种药材,皆是极为名贵且不易寻到的,像是鹿茸、灵芝、雪莲、龙涎香等。她知道薛掌柜已寻了许久,也曾拜托过自己,此次好不容易寻到一些,已送至嘉定州,遂特意递了信,请她务必相帮。

宝善堂是成都府最有名的药堂,刚来到成都府时,兰叶的身子时好时坏,多亏了薛掌柜的妙手,几副药下来,效果甚是显著。得知兰叶受不住汤药的苦,他就特意做了温补心肾,益气助阳,活血通脉的药丸,药味甘苦,这才解了兰叶服药之苦。对此,上官曦自是感激,是以每次他有所求,她定会应予。

次日,上官曦一早着了往日的外衫正欲出门,刚走到正堂便被兰叶捉了回去,似有不悦的盯着她,直让她冒了一身冷汗。

“不喜欢新做的衣裳吗?”

此话一出,上官曦就知道有问题。这些时日,兰叶着实是累着了,一身身的新衣,上官曦穿着自是极为舒适,但她却也珍惜着不愿多穿,所以才悄悄地着了往日里鹅黄色的外衫。哪曾想会惹得兰叶生了气,以为是她不喜。好在她那一副冷面孔只在人前,在兰叶面前怎叫一个温顺了得,一番撒娇耍赖,倒是让兰叶笑也不是气也不是,直让人跺脚。

拖回屋子,换上新衣,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儿都高了。兰叶曾不止一次的和她说,主家就要有主家的样子,好好拾掇拾掇自己,然而每一次都在她一本正经的撒娇下糊弄了过去,对此兰叶也是无可奈何,只好多花心思盯着她。

想着今日如果顺利,夜里便能回来,上官曦格外开心,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笑容,倒是让随行的小厮有些不适应。半路遇到返程的阿锐,交代他一定将亲手送到薛掌柜手中,复又匆匆前行。到的汇合处时,小厮与老主顾的人已等在那里,一番交代后,三人也踏上了返程的路。

当初将茶馆开在城南,便是因着嘉定州在成都府以南,且可省了穿城的时间。

一行人押着货物到南门时,忽然下起雨来,夏季的雨,撒落成钻,一阵阵的来了又走,待到雨停已快到子时,想着兰叶应已睡下,雨后道路湿滑,便也不急在一时,仍是仔细确认好货物无误,才继续往回行。

约莫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,才在夜幕中望见茶馆的影子,正堂中掌着灯,微弱的光在雨后湿润的空气里显得格外耀眼,上官曦提缰上前,定睛一看,这才发现门旁立着的人,却不是兰叶是谁?她跃下马背,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兰叶,又想着方才淋了雨,身上尽是寒气,不可令她染了去,至檐下时又急急停了步子。

“怎的不进屋去,夜里风大。”上官曦望着她,眼中尽是缱绻。

兰叶唇角含笑,抬手替她擦去雨珠,这时桂儿与阿锐自后院行来,上官曦见他俩同行,心下疑虑,这时辰便是桂儿还得等着兰叶先歇下,阿锐也应早已回家的,怎么会还在?

“夫人,老板娘,那人醒了。”阿锐拱手道。

兰叶点点头,牵过上官曦的手,往后院柴房走去。

阿锐的两名亲传弟子守在门口,见一行人走来便将房门打开,里头那人便挣扎着嚷起来,奈何嘴里塞着碎布,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。上官曦也不认识这人,却见他衣着华丽,腰间别着的是上好的和田暖玉,绝不是寻常子弟。她转头看向兰叶,瞥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心慌,当下猜出一二,拧了眉头横了那人一眼,又退出门来,令桂儿将事由和盘托出。

上官曦紧握着兰叶的手,听桂儿述说来龙去脉,越听越是掩不住心中怒气,兰叶紧了紧手掌,望着她秀眉轻蹙,摇了摇头,上官曦这才缓了口气,对阿锐道:“你亲自将他送回去,并且转告李员外,此前他所托之事,就此作罢。”

阿锐拱手领命,从柴房中把那人拽出来,力道大的差点没给直接拎起来,随后领着两名弟子大步出了门去。

上官曦闭着眼长长呼出一口气,自己出去一日,竟发生这样的事,往日一去好几日,也不知……想想都觉得后怕。她抱了兰叶回房,又令桂儿去备热水,想到方才的事,若是当时自己在场,非要废了那人一只手不可。

原来那人是城北李员外家小儿子,往年养在京城,自是娇惯,前些日子回了蜀地,也不知听了何人口舌,竟打起了兰叶的主意。今日便是趁自己不在,假意品茶,实则故意找茬。若不是正好赶上阿锐从宝善堂回来,三两下将他制住,还不知会是怎么个闹法。

“兰叶…对不起…”

她将兰叶抱了靠在怀中,轻拍着她的肩膀,又想到她站在门旁等自己的模样,心中既愧疚又心疼,忍不住红了眼眶,泪滴滑落正好打在兰叶手背,她轻柔的蹭了蹭,抚上上官曦脸颊。

“你回来就好。”

“往日也是这般等着?”那等在门旁的身影又浮上心头。

“可不是。您每次外出,短则三五日,长则十来日,夫人每晚都这般望着您回来。”正好桂儿端来安神汤,便回了这一句。上官曦听着,只觉心中疼痛无以复加,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。

服下安神汤没一会儿,兰叶沉沉睡去,上官曦这才宽衣沐浴。她有些头疼的靠在桶边,当年带着兰叶南下到蜀地,见她喜欢便就此住下,这些年不说风生水起,倒也乐得自在,京城中的老友虽淡了些联系,却也不是没了交情,那小子定是仗着京城的关系,才敢如此放肆,饶是兰叶宅心仁厚,自己却不是那般心慈手软之人。京城又如何?她倒要看看,他能翻出几层浪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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