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白恭梓

朝暮夕辞——身世(二十)

哇⊙∀⊙!发现啦~

司马小哥好蓝瘦,好香菇,呜呜呜~


在司马信回到侯府的前一刻,司马攸刚发完一通火,若是他早一步,怕是免不了一顿打。是以,在他翻墙回到房中时,司马若已冷着脸等候多时了。

“见到苏念了?”简单的五个字,司马信却不禁寒意从心起。

“是。”他站在离司马若一丈的地方,一动不动。

司马若起身整理了一下外袍,不忍冷言责骂,情牵的苦,他是吃过的。

“你要知道你的身份……”

“二叔,”第一次,司马信打断了他的话,司马若深感意外,凝视着他,欲言又止,他越发的感到司马信的躁动不安,“二叔,我娘到底是谁?”

司马若没料到他问的如此直接,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神色攀上一缕不安。

“商荼和你说了什么?”司马若心一紧,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
司马信本以落下的眸子猛然抬起,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的二叔,这个养育他长大的人,这个他无比信任的人,他不能相信他竟然瞒着他,“所以,二叔你都知道?”他感受到自己发抖的身子,强忍着恨意,“连你也骗我!”

“放肆!”司马若脸上掠过一丝惊慌,那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眸竟淡了下去,他没料到事情竟走到这般地步,自是心疼极了司马信,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,如今模样,实叫他心痛难当。

司马信觉得整颗心都荒芜了,他颓然的走向门外,像个落魄的乞丐,甚至顾不上自己还穿着夜行衣。

“你要去哪儿?”司马若紧张又担心的问到。

司马信置若罔闻,摇摇晃晃的朝门外直直走去。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,只不想再留在府里,这里太陌生,也许他应该回到西境,回到大漠黄沙中,至少那都是真切的存在。

司马若急往前几步擒住他,将他捉了回来,往榻上一扔,直把司马信扔到了最里处,‘咚’的一声磕到墙上。他就像一团烂泥般,不痛不闹不吭声,心若死灰。司马若知是多说无益,只命人好生看守,不准他擅离半步。

其实商荼并没有告诉司马信任何关于他母亲的信息,他从凝心阁出来时天已渐明,幸得宣威堂离凝心阁不远,只一下便找到,且商荼也并未受伤,本只欲关心几句便离开,却在不经意间发现商荼左小臂上的图纹,一个狼耳的图案。他曾听司马若说过,商荼是曲尧人,曾是皇族圣医,只因性子洒脱怪异,不愿受规矩掣肘,索性离了国都,浪迹江湖。又因曲尧对皇室血脉身份万分看重,若非天赋异禀,身负异能,寻常人根本没有资格被烙上此印,那么他手上的图案,定是象征着皇族身份的。

这图案若在常人看来,定不会觉得有异,却在他心里有深深的印记,因为这形似狼耳的纹路,他曾在别处见过,只是彼时并未细想,此时想来,却是惊心。

那时苏念突然手持玉佩出现在军营,后来他也没寻着合适的理由再交予她,只自己留着,一路上琢磨着有何特别之处,未曾想竟是在强光下,会折射出图案的影子,再便是他在云峦洞中,曾见赫兰丹夫腰间所配,也正是此形状的玉佩。

赫兰丹夫是曲尧皇族,所配戴的自是皇族配饰,那么他母亲留下的玉佩中藏有此纹路,是否可以表明她也是皇族身份?她的死与曲尧、与大沅又有何关系?甚至他自己,究竟又是谁?

他缩在墙角,头埋在两腿间,轻声的抽泣着,直到午时司马霖出现时,他蜷缩的身子已近乎僵住了。

司马霖坐在床边,轻抚他的背,希望能给他安慰。他缓慢抬起头,委屈的望着司马霖,“长姐,你也知道的,是不是?”

司马霖无言以对,这身世的秘密,她也是无意间偷听到的。

那时她刚过总角之年,恰逢司马若回帝都述职,兄弟二人在祠堂拜见列祖列宗,不知为何提起此事,被司马霖听到,虽是年幼还不太懂,但也从言语间知道了那一面之缘的弟弟身世特殊,遂在往后的书信中更多了几分关心。毕竟是姐弟,总还是心疼他的。

“今日宫里传了信来,圣上明日起恢复朝议,你和二叔是定会入宫受封的,”她轻声的说道,语气里伴着心疼,“肃王一定会有所动作,一定要多加小心。”

司马信此时正难过的紧,听此一说,更觉连司马霖都与自己疏远了,本已快止住的眼泪不禁更甚。可是这也是冤枉她了,司马霖确是想安慰的,要说司马家最邻牙利齿的,她说第二,没人敢称第一,只是这般情况下,她也是真没法舌灿莲花,惟愿司马信不要疏远了自己,能允许自己这般陪着他。至少于他二人都是安慰。念及此,连眸子都暗淡了许多,心中也凉了几分。

直至晚间,姐弟二人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,司马信滴水未沾,粒米未进,司马霖便也这般陪着,唯恐他一时想不开。待月上枝头,司马信才挪了挪身子,一双哭红的眼睛,像是脸上挂了两颗大红樱桃,司马霖见他似是缓过劲来,感觉心都明亮了。忙着人去备热水,又唤人送来清茶和小食,最终见到他进了那热气腾腾的澡屋,又折返到房中,命人将一应床褥等更换,再传人备了好些吃食,这才安了一颗心,等在房中。

没过多久司马信就回来了,身上裹着厚厚的袍子,依然通红的眼睛,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冒着热气的白羊,司马霖见他回来,忙唤人将吃食端来。司马信看着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,又见司马霖这般温柔,心中自是极温暖的,他这般享受着,不禁觉得若是此刻是母亲在,该是多好。

困意袭来时,他毫不犹豫的倒了下去,连换新的床褥都没发现,司马霖宠溺的替他揶好被子,轻轻的离了房间。

睡意朦胧间,他仿佛又见到了苏念。

这女子啊,并非美的特别惊艳,但不否认走在大街上也会惹来款款目光,总之不是惊为天人的那种美。却又因为是这样,他似乎对她总有种缱绻的情思,却也只是情思,不是那般直击心灵的冲击感。他承认内心的想法,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,但苏念对他刻意的保持距离,又令他忍不住怀疑这情感的真实。他总在想,这份情感到底是缘分尚浅,还是因为自己从未遇见。昨夜的冲动,又是否是欲望所驱使?

虽说白日疲累,但心事的沉重,又使得他无法完整入眠,脑中总闪现飘忽不定的影子,似挥之不去,却又转瞬即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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